哪有人这样的,会将话曲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男人转着她的脸看向门外的人影,衔住她耳,“小声,莫要让他们听到。”
沈清然经他提醒,内心警觉不安,不时望着门外。
........
太子身边多了个清秀的随从,看着文弱不堪一击。
翌日的堂上,三堂会审。
太子坐在主位,底下跪着百姓,知府一脸惊慌。
玄二将证据甩在他面前,俊脸冷酷:“铁证如山,知府大人还有何要狡辩?”
“殿下,这证据是伪造的。”
裴颂身边的清秀男人适时开口:“殿下,铁证如山此人还要狡辩,不如打他五十大板怎样?”
知府当场怒了,指着她:“你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扰乱公堂。”
沈清然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要他撑腰。
裴颂心神荡漾。
只要她一个举动便能将他撩拨的不成样子,他抽出自己的手,面色有些不自然,稳了稳心神道:“掌嘴二十。”
衙役立马咬着牙啪啪抽知府的嘴巴,眼底带着得意和笑,力度不轻,带着私人恩怨,他的嘴瞬间红肿起来。
沈清然手贴上他的后腰往前,这个角度外人并看不到。裴颂拿下来她的手。
递给她一个安分些的眼神。
沈清然想到大婚前,进皇宫那次,他当着皇帝的面戏弄她。
他恐怕现在的感受很不好受吧?
她能感受的出来裴颂不是那种安分的男人。
玄二又递上来印信与知府与官员勾结的罪证,卖官鬻爵,残害百姓,铁证如山。
他配不上身上的官服,剥了去,打入大牢。
官员、百姓纷纷跪地告谢太子,早前太子便有贤明传出,现下又添一功,世人愈加信奉。
在他们心中,太子是蔺朝的顶梁柱,神明般的存在。
太子从这里离开后带着人去了军营,一众百姓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
第147章 兰香
军中有人借职位通利,倒卖军械,甚至更甚,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论罪当诛。
数以万计的将士依次排开,他们没想到有人竟干出此等事,这可是死罪一条啊。
而真正的内鬼则慌乱不已。
大将军身边的副将被揪了出来,还有被念到人名的瞳孔地震,冷汗蔓延全身。
一共六人,都是利用职位通便的军官,大将军身边的副将、校尉、司马、军候......
“孤生平最厌恶官官相护、官员贪腐,今日你们贪污的每一钱,都是吃人的血吃人的肉,前线战士在战,你们在贪,朝臣掏空国家,嘴里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嘴上却说的道德。”
男人身长鹤立,周身的气势强盛到了极致,隐隐显出帝王之气。他眉宇深古,不近人情,“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军中将领将六人拉到操练场捆绑,血洒当场,尸体曝在炽烈的日头下。
裴颂说完才抽离情绪发现身旁的人儿,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嗯~”
沈清然也是从阴暗地爬过来,见过大场面的,但这许久温室里的娇养几乎让她忘却了鲜血。
这一下太突然,让她忆起往昔。
双眼瞪的很大,久久不能回神。
裴颂叫玄二处理接下来军中的事物,自己带着妻子坐上马车回去。
“是不是吓到了?”
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没有去想她以前的身份,只记得她是他的妻子。
看到她惊吓的双目,几乎惨白的小脸。
“都是我不好。”
沈清然摇头说不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裴颂将她抱的更紧了,揉着她的肩膀指尖颤抖,一声又一声的安抚她的情绪。
沈清然是平静的,相反裴颂很不镇定。
“我想回家,你陪我回家可以吗?”
沈清然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嗅着檀香和他的气息,搂紧了他精壮的腰。
“不是,我没有家了。”她平静的一句话却让他溃不成军,又言,“我想祭拜一下父母。”
“好,我陪你。”
裴颂将她从马车内抱出,踏入门庭,绕过游廊来到住处。
府内的丫鬟婆子,侍从怀疑自己眼睛出毛病了,太子抱着一个男人回去,昨日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太子待那小白脸极好,十分的关心备至。
没人知道沈清然的身份,因此这在他们看起来不大正常。
风动将竹帘吹得摆,也吹卷了书案上的信纸沙沙作响,黄昏暮色顺着窗棂的雕花格子打进来。
四周静谧,有翠鸟鸣叫。
沈清然内心一直是孤独的,伤感的,一直有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她,可这股信念消散,家仇已报,褪去所有,万籁俱寂。
听着男人的低哄,他的好,温柔体贴。
她心里的防线有些抵受不住。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微哽,“以前爹爹也很疼我,我自小跟着他,得他教授学识,道理,外人都说我们很像,父亲说我是他的骄傲......”
裴颂听着她说父亲、母亲、妹妹,渐渐的流了眼泪。
一直以来,他对妻子都有些愧疚,他的舅公害死她全家,他的父皇伤透沈长清的心。
她朦胧的双眼撞进他视线,诉说自己的心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很多时候想陪他们下去。”
“我梦到了父母和妹妹,他们不许,还有别人都不许。”
“我的痛苦你能体会到吗?”她抓着他的手放在心口,小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她这是在怪他,怪他当初留下她的命。
她其实从没想过活,那时想大仇得报就和纪衍在一起,那时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和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后来因为他的强迫活了下来,他们也希望她好好活。
“清然,我能——”
他捧着她的小脸,手指拭掉眼下的泪珠,“你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是岳父的骄傲,怎能就此颓废,一定要好好活。”
她抬眼,“我就是有些难过,我没有家了。”
裴颂:“他们自在无人之处守着你,让我助你成事,然后让我来好好爱你。”
“岳父也算是我的恩师,冥冥之中让我能有机会报答。”
“是我皇家对不起你沈家,从今往后让我好好补偿你。”
沈清然跨坐在他腿上,托着他的脸将自己的吻献上,撬开男人唇齿。
视线蒙尘,多了些勾人,“你亲亲我可好?”
裴颂一直以她的意愿为主,除了她要离开他这件事除外,他为了她几乎疯癫,丢了自己,只是爱她。
他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在意的,尽管这在外人看来十分的不正常。
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安抚、讨好她,将那些不好,破败的情绪都驱逐。
他为了她可以做一切。
沈清然迎合他,第一次这样主动又热烈,像是献祭的少女又像是勾人的女妖。
手指顺着他重重衣领游离到他胸膛,指尖触碰到疤痕,抚了抚。
手心贴着他的心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
“你心跳好快。”
“我想要你哄我~”
她抬起他的头,吻上他的喉结调情似的咬上一口。
火热如斯的气息落在他耳,他浑身僵硬之际,女子的气音顺着躯壳钻入灵魂,吐气如兰,“命运如此,将我们拉扯到了一块,让你好好爱我,也让我好好爱你。”
“我们拯救彼此。”
“裴颂,我爱你~”
“你说什么?”他简直激动的不行,像个得不到神女顾怜的狂热信徒,双眼炙热。
裴颂拉出她乱碰的手,紧紧的盯着她。
往昔如走马观花一帧帧浮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
“我有些不知道”她缓缓道。
这令裴颂有些失落。
失落之际她又道,“但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情,以前我伤你,现在让我爱你。”
她手又探了进去,抚摸他靠近心口的伤痕,很深。
“这些跟谁学的?”他象征性的衔住她柔软的耳垂。
“还能跟谁学的,跟你学的,你教的。”玉手细细抚摸他的面容,从眉眼到嘴唇,媚眼如丝带着清纯劲,“你会不会觉得我一点也不端庄,矜持,林嬷说这样不好。”
“景霁,你喜欢我什么样,我就什么样好不好?”
裴颂低头咬住她玉指,他空荡荡的心房被一点点填充,塞满了,肿胀的快要爆开。
开出一朵朵小花。
“端庄的你、不端庄的你、坏脾气的你、勾人的你我都喜欢,现在的你更喜欢。”裴颂轻声,“想听你说爱我。”
“若是我需要一个端庄貌美的妻子早就娶亲了,我要的只是沈清然这个人。”
“你知道一直以来我为何不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