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将她抱坐在腿上,悄然松了一口气。手指抚摸她的脸颊,眼底带着举措不安。
沈清然小心翼翼吻上他的唇,这举动让他诧异,有些走神。
她不高兴的停下,眼中积攒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吻你?....你不喜欢我了。”
他沉息:“不是,喜欢。”
沈清然命令道:“你吻我。”
裴颂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沈清然搂着他的脖颈回应起来,玉手攥着他的腰带。
赶来的玄二站在门口不敢看,贴心的带上了房门,并将身后的苏柒带到一边廊下去。
“怎么了?”
“没怎么.....”
苏柒看到玄二有些绯红的脸,觉得不对劲,起身走到门前,趴在门缝瞄了一眼,二人纠缠在床第之间,帐子被放下,依稀看见一男一女的身形。
“你小命不要了~”玄二将她拽过来,指责。
“我.....我就是看看太子妃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在,太子妃还能怎么样。”
“都是过来人,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教你。”玄二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话语让她羞臊。
苏柒挣脱他的手,往回走,“不要脸,门前不能没人。”
玄二将她抵在墙边,上下打量这个大胆的女子:“你骂我?”
促然倾身亲了一口,很软。
苏柒捂着唇,警惕四下打量:“哎呀,没有正形,你不愧是殿下的人。”
玄二:“彼此彼此,你也不愧是太子妃的人,咱俩半斤八两。”
苏柒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还不解气,用力在他脚面踩上一脚,黑靴上面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晚上你不要进我房间。”
苏柒坐在廊下生气。
玄二喟叹一声,赶忙过去哄人,却并不起什么效果。
他将人紧紧箍在怀中,学着裴颂每一次哄人的姿态,效果显著,苏柒窝在他怀里。
夜悄然来临。
裴颂抱住怀中女子去沐浴,苏柒与几个婢子将寝宫整理了一番,依照裴颂的令,燃上特制的香。
男人抱着一身清爽的女子回来,二人一同躺下。
帐子落下,夫妻盖着一床锦衾。沈清然窝在他的怀里,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是依赖。
“方才可快活?”裴颂抵着她的额头。
她在他的注目下,羞涩点头。
看她因为含羞带着绯色的脸蛋,饱含柔情的双目,娇艳的红唇,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柔媚。
她只要勾勾手指,他便不能自拔。
一整夜,沈清然都缠在他身上睡,她很有安全感。
她格外的黏人。
裴颂都在尽量抽出来时间陪她,几乎是两头跑,恨不得分出两个人来。
有一次沈清然跑去找他,和他生生错开,便去别处找他。
他回到漓宫听说此事,一阵慌乱席卷而来,他太怕了,生怕她又出意外。
最后派出的人将她与苏柒寻了回来,即使她身边跟了人也还是害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裴颂语气有些重,看妻子委屈的不行,举足无措。男人将她横抱起,带到寝宫去哄。
这日诸国代表来到漓宫,还有各国的皇子公主。
漓宫大摆筵席,灯火通明。
众人望向首位上端坐的夫妻,男俊女美,看起来如此登对。众人纷纷敬酒。
“请——”
“请——”
裴颂拿下来沈清然手中酒樽,冲着她摇头,“不能喝酒。”
沈清然往下扫了一眼,“意思意思,我不喝显得不好。”
“这里我做主,谁敢说你的不是。”裴颂生生夺过来酒樽,放在自己面前,不让她碰。
各国使臣相看这一幕,传闻不虚啊。
酒过三巡席间众人欣赏乐舞,丝竹弦弦,舞娘在筵席正中翩翩起舞,气氛恰适到了极致。
东国守着东海,经济发达,东国国主有一公主善歌载舞,一般儿郎轻易入不了她的眼。
她是第一次瞧见蔺国太子,望见太子对太子妃体贴备至,艳羡不已。
主动献舞,一展舞姿。
一曲结束。
公主盈盈含笑看着太子,席间众人都夸赞公主舞姿,她却问太子如何。
太子置若罔闻,执起酒樽一饮而下。
公主受到了漠视,并不气恼,只是觉得被下了面子,有些不好看而已,征服欲愈加强烈。
筵席上众人各说各话,有不合时宜的声音道,东国公主与太子甚是相。
裴颂观察到妻子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促然开口:“此等话莫要再说,本宫心里只有太子妃一人,只她一人。”
众人猜测这话的意思,而公主脸色一阵变幻,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她去看蔺国太子妃的脸,不善瞪着她。
沈清然感觉到凌厉的目光,抬眼正对上,朝着对方意思性的颔首。
裴颂于大殿和各国使臣商谈政务,沈清然和男人交代一声便由苏柒搀扶回房。
二女刚走几步,便听两个婢子在那里议论,太子妃失贞,东国公主与太子殿下更为相配。
苏柒气急,上去哐哐甩了两个嘴巴子:“贱婢,私自议论主上,还在这里败坏太子妃名声,看我不告到太子殿下那里去,狠狠惩治你俩。”
她们看到走来的太子妃,纷纷跪地:“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
沈清然抬手,“算了,走吧!”
苏柒连忙跟上前头的背影,有些气结,回头看了二婢早就跑远了,快要气死了。
“那东国公主瞧着不错~”
“太子妃,那公主怎能与您相比,那两个贱婢的话您莫要放在心上。”
“不会。”
到了寝殿门前,沈清然顿住:“你先进去准备水,我想自己一个人吹吹风。”
门前皆有守卫。
苏柒轻轻点了点头跨进门槛,去寝宫准备水,想着弄完就赶紧出来寻她。
沈清然眺望着月光有些惆怅,很是多愁善感。
她独自一人坐于长廊下,迎着月色,将她孤单的背影点亮,想起这些日子的举动,席间旁人的话语,二婢的声音。
她有些难过,抬手擦掉掉落的眼泪,却是越来越多。
“太子妃——”一道男声响起,抬头看是一身锦袍的纪衍。
“太子妃因何落泪?”
“刚才风将眼睛迷住了。”沈清然用帕子摁了摁眼角,语气轻松。
骗人,哪来的风,席间他便看出来她心情不佳,从小到大她只要一撒谎,他便知晓。
难道是因为那公主?
纪衍撩袍坐在她对面,望着她伤心的面容:“我还是你的兄长,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与我说。”
沈清然心头发酸。
抬起小脸,在他的问追下道出自己心中的酸楚,自己的在意,说到此处潸然泪下。
“我现在真的好累,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我想退缩了,那公主比我好,我现在与他是不匹配的。”
他向孟忱询问过她的病症,所以他都知道。
他懂她的痛,她的思想,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滴。
“别哭了。”
纪衍道,“太子殿下心中只有你一人,他连看都不看那公主一眼,不必去听外界的声音。”
他沉息,直道:“如果和他在一起很累的话,你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依旧愿意做你的靠山,我的心永远是向着你的。”
树荫之处月光照射不到,实在幽深可怖,偶尔夜莺啼叫一声,划破静谧的夜。
沈清然遽然抬头,望着对面熟悉的男人,她止住伤心的面孔,未给出回应。
她抿唇,“谢谢~”
一道呼唤声传来,沈清然朝前走去,跟出来寻人的苏柒回了寝宫。
沈清然沐浴完,便见裴颂踏进寝殿中。
女子走近时嗅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香,沉思一息,她辨别出这是东国公主身上的香。
“过来帮我更衣。”
“你自己来吧,我累了。”
说完便径自上了床,刚要扯被盖上,便听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是本宫的妻子,这是你分内之事,难不成要他人代劳。”
沈清然的手一顿,注意到他的自称,还有口吻凌厉。
女子下床而来,动作粗鲁的解开他的腰带,重重的搁在桌上,去褪他外袍被他攥住手腕。
沈清然不冷不淡道:“妾身自来学不来贤良淑德,粗鄙,不如千娇百媚的公主可人。”
“殿下应当知晓。”
裴颂气得咬牙,看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令人心痛。
“你的确如此,还算有自知之明,瞧瞧太子妃这不在乎的样子,将自己夫郎往外推。”
“如果换了另一个人,太子妃可还会如此?”
他什么意思?
她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另一个人是谁。
沈清然转身背对着他,走到窗下眺望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