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泠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说：“坐过来。”
宋槐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支起身，用手扶住椅背，挪过去，跨坐在他腿上。
两人面对着面，短暂无言，维持这坐姿待了会。他右手覆在她的腰身，缓缓向上移，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脊背。
宋槐缠住他的肩膀，近距离对上他的眼睛，想到什么说什么，“你有没有发现，我成长了不少。”
段朝泠听闻，掌心滑到前面，隔两层面料，恶意地握住那团柔软，“在这方面？”
宋槐放慢呼吸，挣开他的手，佯装平静地说：“……不是，我指的是在职场上。”
前些年初入职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遇到意难平的困顿总是忍不住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些不公平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无法忍受被特殊对待。
现如今，那些所谓的雷点随时间逐渐消散，为人处世也变得越发圆滑，倒真成了一副商人做派。
段朝泠和缓开口：“的确有所成长。”
宋槐笑了声，“真的吗？”
“刚刚在席间，不是没让我感到意外。”
“说明我真的有在进步。”
段朝泠说：“类似今晚的饭局以后会常有，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才是常态。”
“我都明白的。”宋槐稍微停滞身体，右手轻触他的喉结，加深笑意，“我能有今天，还是要感谢段老师的谆谆教诲。”
段朝泠捉住她作乱的手，淡淡重复她不久前说过的话：“旁的没教会，只让你学会了说话的艺术。”
宋槐扶着他笑了好一会才开口：“怎么还记仇……我当时真的只是随便说说。”
段朝泠不准备给她台阶，“不是要虚心求教么。”
宋槐眉心跳了跳，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没说话，只看着他。
段朝泠言简意赅地丢出一句：“现在教你。”
过分平静的口吻，听不出喜怒。
不容她进一步分析，拉锯战已经宣告开始，她今日穿的那身背带裤成了极佳的辅助工具。
腰腹恰巧是绑带设计，无需使力，轻轻一拽便能将两条丝带扯下来。
宋槐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双手并拢，被反绑到一起，以方向盘作衔接。
他今晚有意“惩罚”她在饭前的打趣和调侃，自是不会轻易将人放过，摆明了要她臣服，更不会就此给她痛快。
很长的时间里，酸楚和饱胀席卷全身，双重感觉合在一起，将她的理智完全吞没。
要上不上的悬空感实在难受极了，她顾不上矜持，带着微弱的哭腔开口恳求。
在这方面，两人磨合过无数次，她心里清楚该说些什么话能让他满意，同时也让自己如愿获得心满意足。
过程中，她很想抱住他，但双手完全动不了，只得任由自己既失控又失衡。
她额头紧贴着车窗，触感微凉，一呼一吸在窗户表面形成白雾，渐渐模糊了视线。
两人的影子前后呼应、相互交叠。
有辆车沿途路过，透过车灯和路灯两束光线，能隐隐瞧见驾驶位的一道人影。
她害羞得不行，忙低下头，鸵鸟似的远离车窗，迫使自己不去观察。
这样突如其来的举措使背部压低，形成一条圆润弧线。
段朝泠眯了眯眼，恶劣地加重、向前，换来她断断续续地讨伐，毫无杀伤力可言。
到最后，完整的话几乎讲不出来，讨伐变成了求饶。
等一切平息下来，宋槐一头长发变得微潮，靠坐在座椅上平复情绪，胸口时起时伏。
段朝泠将两边的车窗打开，顺手按下顶棚开关。
车顶缓缓打开，映出一轮偏冷调的月亮。
宋槐将座椅向后调整，抬头望天，自顾自赏看片刻，收回视线，目光投向副驾夹层，想抽支烟。
段朝泠先她一步拿起打火机，点燃，吸一口，将余下的递给她。
宋槐接过，跟着吸了一口，浅尝过后便没再碰，任由一支烟燃掉半截，烟灰随风飘散。
段朝泠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会，忽地，抬起她的手，目光落在腕间残留的那道略微泛红的绑痕，指腹触碰上去，“疼不疼。”
宋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摇了摇头，“不疼的。”
疼倒的确不疼，只是她肤质特殊，稍微用些力气便看起来触目惊心。
虽然知道如此，但段朝泠还是说：“我下次注意控制力度。”
宋槐在心里组织好措辞，尽量用正常的句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我想说，其实……我很喜欢。”
她承认，抛开日常的道义和礼法不谈，自己在另一层面同样被段朝泠教得很好。
如果换作从前，她断不会在这方面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是他教会她，要学会坦然面对自己身体的各种层面的变化。
事实证明，她也的确因此而感到放松和舒适，以及开心。
性和爱从本质上无法区分，同样可以以同等的说辞相提并论，并非是什么羞耻的事。
段朝泠目光深了几分，拇指贴在她手腕处，感受脉搏最强烈的跳动。
宋槐掐掉烟，把烟头丢到车载垃圾桶里，抬了抬眼，和他四目相对，试图分析这记眼神的变化。
不等得出有效结论，手臂被他拽住。
她被动挪过去，同他唇齿勾缠，思绪游离，根本来不及继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