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程看着他，目光呆滞，由他帮忙做任何决定。
杯口贴近唇边，她下意识张开嘴，随他的动作小口慢咽，接连喝完了半杯水，全程乖得不行。
许呈潜盯着她看。
从没见过这样的陈静如，用无声表达最极致的压抑，脆弱得几乎一碰就碎。
他扯过被子，将她安顿好，带上另一张房卡，准备到隔壁休息。
刚迈出半步，右手被她牢牢攥住，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别走。”
许呈潜喉结滚了滚，回握住她的手，缓缓摩挲，目光越发深沉，“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走，今晚会发生什么？”
陈静如睁开眼，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很冷，留下陪我。”
独自深陷无尽的黑暗中，她只怕会完全疯掉。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
许呈潜承认，他从不介意趁人之危，尤其是对待感情。
只要能得到，其余又有什么重要。
他第一次吻她，难以自控地想要更多，濡润的水渍延伸向下，在她皮肤表面留下整片痕迹。
衣服被逐件剥落，陈静如被动回应，动作几分机械，放任自己随他的节奏走，越觉得冷便缠他缠得越紧。
到最后一步，许呈潜双臂撑在她耳侧，低头看她，像在观察她的表情。
这是唯一机会。如果她说停，他立即终止。但她没有，柔软的起伏贴在他胸膛，凑近，同他唇齿勾缠。
他进来时，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使他寸步难行。
许呈潜吻在她眼角，尝到微咸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砸在枕头上，同时砸在他心里。
他将她的手按在床面，同她十指相扣，一鼓作气地直探到底，不留任何缝隙。
她和他一起共舞，一起掉进滚烫的沼泽里。
漫长的时间里，谁都不曾开口，周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中途，陈静如意识涣散，断断续续地呢喃，“Mathieu……”
许呈潜动作猛然一顿，凝视她数秒。
紧跟着，是一记胜过一记的恶劣，举止携一股颓靡的病态，仿佛要将她生生逼到绝境。
汗水滴在她锁骨的位置，形成透明水痕。
自始至终，她一直在喊别人的名字。
她将他错认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到最后，许呈潜终于妥协，俯身，吻住她的唇，嗓音喑哑：“说爱我。”
“……我爱你。”
第92章 陈静如x许呈潜
02/他只有她, 也只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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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
陈静如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他光洁背部徒增的几道抓痕。
许呈潜背对着她，靠坐在床头抽烟, 时不时掸下烟灰, 指间光点忽明忽灭。
窗帘并不能完全透光，房间里整片幽暗，空气中泛着浓重的烟味。
不用仔细琢磨也能想到昨晚究竟经历了怎样一场恶仗。她不是百分百失去印象。酒精和性绞缠在一起，任其发酵、丛生, 清醒过后只会带来更多的茫然和虚空。
大脑一片空白, 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捋顺思路。
为避免尴尬, 陈静如组织好措辞，正准备说些什么以作开场白，见他稍微侧过身, 看向她这边。
短暂对视，谁都没急着开口。
许呈潜率先收回目光，点亮台灯，慢条斯理地将燃着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叫厨房那边做了几道你爱吃的中餐，晚点儿送上来。”
陈静如略微顿一下。
倒有些意外他稀松平常的反应。
昨晚一些特定场景猝然历历在目。
他怀里异常滚烫，在床上将她折磨得快要发疯，强势到惹人节节衰退, 最后一举成为这游戏的主导者。
认识这么多年, 从没想象过许呈潜会存在这一面。一种陌生的、娴熟的、不容忽略的围剿意趣。
即便事情再如何棘手，她都没有逃避的打算, 拄着床沿坐起来, 朝他伸出手，“能给我一支吗？”
许呈潜扫了她一眼, 没将烟盒和打火机递过去，衔住滤嘴，直接帮她点燃。
陈静如接过，咬住他咬过的地方，深深吸一口，轻声说：“呈潜，我们谈谈。”
大概料到了她会这么说，许呈潜面色无澜，“谈什么，昨晚的各种细节？”
“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出了这房间，我们各自退到原来的位置。”
“如果我说，我不打算同意你的提议呢。”
“其实不需要我多加提醒，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于你我而言，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们之间本身有太多羁绊，这种联系过分纯粹，不该被玷污，更不该为荷尔蒙分泌后遗留的递进情绪买单。酒后乱性需要及时收场，才能不扰乱日后的生活秩序。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能明白，他双商极高，自然懂得更透彻。
许呈潜隔烟雾看她，审视意味明显。
眼前的人似乎又变回了遇事冷静自持的性格。明明几小时前她还在任他予取予求，被逼到绝境懂得讨好和求饶，同时用尽全力热情回应。
他更喜欢那个在他面前充分宣泄自己的她。
陈静如没闪躲，尽量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又说：“昨晚是我的过失，抱歉。是我没约束好自己，才导致我们之间形成现在这种局面。”
话说到这份上，有意无意阻挠了两人其余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