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两人近期都不加班,陈静如主动给许呈潜发了条微信,约他跨年,顺带给他庆生。
元旦前两日刚好是他生日。在国外这么多年,几乎每年她生日他都盛装出席,礼尚往来,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怠慢。
见面是在傍晚。
从工作室出来,见许呈潜候在楼下,脚步不由微微顿住。
落日余晖,他一身正装,倚在车身旁,侧脸轮廓氲在光晕里,看起来温暖极了。
等上了车,商量好今晚的行程安排,简单聊两句工作上的事,话题不知不觉转移到了日常琐事方面。
举止言谈间,两人熟络得像相爱多年的夫妻,彼此的默契程度难以名状。
这让陈静如莫名多了几分恐慌感,像手里捏一个气球,持续膨胀,随时都有爆裂的可能。
吃过晚餐,他们来到露天影院。
周围寥寥几辆车,人不算多。许呈潜将车开到最后一排,把收音机调到收音频道。
车厢里响起电影的背景音乐,混着细微杂音。车子顶棚被打开,他坐上去,顺便将她也拉上来。
起一阵风,陈静如将额前碎发缠到耳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纯黑色丝绒盒子,递给他,笑说:“明天是你生日,提前把礼物送你。”
许呈潜挑眉,“为什么不等明天再送?”
“你前些年不也是这样吗?”陈静如笑了笑,随口提起,“记得有几次我过生日,你都提前一两天把礼物送到我手里。”
许呈潜忽说:“有想过原因么。”
“什么?”
“我当时为什么这样做。”
陈静如转头看他,没说话。
许呈潜继续说:“那几年你身边有人陪伴,我总不好喧宾夺主。”
生日当天的行程和注意力自是要留给最亲密的那个人。
他不见得没有自知之明。
话音落地,两人都适时沉默了下。
陈静如没再继续这话题,转念聊起别的,到最后,难免觉得有些索然。
电影过半,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她坐回副驾,提议说,到附近散散步吧。
许呈潜没发表什么意见,只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生生看穿。
绕广场走了不到百米,陈静如轻声喊他,打算就刚刚的话题说些什么。
完整的话没来得及讲出口,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声,热络喊他名字。
这人她也认识——许呈潜的小学同桌,人长得漂亮,像个洋娃娃,上初中后随父母移民到国外。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这里碰面。
女生三步并作两步靠过来,确认是他,眼睛当即亮了一下。
这眼神透出的蕴意再明显不过,陈静如体贴地走到一旁,给他们俩留出单独叙旧的空间。
离远看,他们同样年轻,一对璧人,既养眼又般配。
几分钟后,女生依依不舍地离开。
陈静如走到他面前,笑问:“加联系方式了吗?”
许呈潜淡淡道:“你很希望我加?”
“我只是觉得,对现在的你来说,也是时候该谈一段正常的恋爱了。”
许呈潜没什么意味地笑了声,语调偏冷:“是吗?”
没再逛下去,原路返回。
原定回他的公寓,但许呈潜临时改了计划,加快车速,将车开往她那儿,全程面无表情。
不是感知不到车里泛着的低气压,陈静如没理会,打开车窗,徐缓抽完一支烟。
到了地方,许呈潜把外套丢到沙发上,扯开衬衫前两颗纽扣,长臂一伸,捉住她手腕,将人拦腰抱起,边吻她边来到二楼,不顾她的反对,径直迈进主卧。
他将她放到床上,禁锢住她的双手,倾身去翻床头柜,果真在里面找到了已经拆封的计生用品。
用嘴撕开包装,掐住她的腰,施力探进的同时在她耳边低声说:“过去这么久了,跟他用过的东西还舍不得扔?”
陈静如忍着躁意和负面情绪,耐着性子警告他:“别在这里,到隔壁房间去。”
酥麻的饱胀感席卷而来,她绷紧神经,尾音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许呈潜哪里会听,今晚卯足了劲刺激她。
他故意将她翻了个身,让她看着床头那张合照,一记比一记恶意。
口腔被他食指搅扰,陈静如发了狠地咬下去,直到尝到一丝血腥才松开。
这场战争持续到后半夜终于得以休止。
平复好呼吸,陈静如靠坐在床头,看着他背影,“……还要继续下去吗?我是说我们。”
已经开始有互相折磨的迹象,这本不是她的初衷。
许呈潜侧过身,沾了血迹的手指抚过她眼角,目光平静,笃定的口吻:“你离得开我么。”
陈静如迟迟没作声,最终闭上眼。
彼此心知肚明。
这颗日渐麻痹的心脏需要被填补,她过分贪恋他的陪伴和年轻。
但不代表短时间内真的需要爱跟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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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提出终止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是在几个月后,决定回国的时候。
之所以想回去,一方面,从未托她办过任何事的段朝泠突然有求于她,为收养宋槐一事;另一方面,落叶归根,如今Mathieu已经不在,在洛杉矶生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趁早将事业重心转移到北城。
提分开的那晚,陈静如在床上格外热情,几乎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