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落了下来,封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抗议和争辩。
车厢之内,温度骤然升高,喘息声取代了言语。
芳如的推拒在他的力量面前显得徒劳,最终,她只能闭上眼,任由那股混合着无奈、屈从与一丝隐秘的战栗,将自己淹没……
(请问审核员,这段到底有什么问题?环境和心理描写都不能有吗?)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
芳如蜷缩在角落,裹着有些凌乱的衣衫,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车厢内弥漫着暧昧未散的气息,她看着一旁气息已经平复、正在整理衣物的阿七,忍不住带着几分怨怼和质疑,轻声开口,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你……你现在还有力气去查案吗?”这话问出口,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妙的挑衅。
阿七系腰带的手一顿,转过头来看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嘴角勾起一抹嚣张又痞气的弧度,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只是给他注入了新的活力。
“怎么?”他挑眉,语气里充满了挑衅和某种恶劣的趣味,“看不起你男人?”他故意将“你男人”三个字咬得极重,带着十足的占有意味。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单膝抵在软垫上,再次倾身靠近,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嫌我力气不够?刚才求饶的是谁?嗯?”
芳如脸上瞬间爆红,又羞又气,拍开他的手:
“你……你少胡说!谁求饶了!”
“哦?没求饶?”阿七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戏谑,“那刚才在我耳边说‘不要了’、‘受不了了’的是鬼吗?”他模仿着她细弱的呜咽,学得惟妙惟肖。
“你……你无耻!下流!”芳如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咬他一口,裹着衣服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兔子,偏偏眼神还强装凶狠地瞪着他。
“这就下流了?”阿七低笑,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老子还有更下流的力气没使出来呢。要不……咱们再仔细探讨探讨,看看我到底还有没有‘余力’去查案?”他说着,手已经不老实地探向她裹紧的衣襟边缘。
芳如吓得惊叫一声,手脚并用地推拒他:“滚开!谁要跟你探讨!查你的案去!别碰我!”
看着她真的急了,像只炸毛的猫儿,阿七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重新坐直身体,脸上那痞气的笑容却未散去。“现在知道怕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刚才质疑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肥?”
“我那是……那是基于事实的合理关切!”芳如嘴硬道,心跳却还没平复。
“关切?”阿七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还带着些许红痕的纤细脖颈,意有所指,“放心,老子精力旺盛得很,足够……嗯,一边查案,一边‘照顾’你。”
他故意在“照顾”二字上加了重音,惹得芳如又飞过来一记眼刀。
“谁要你照顾!你最好把力气都用在查案上,省得……省得精力过剩,尽想些歪门邪道!”芳如红着脸反驳。
“歪门邪道?”阿七凑近,几乎鼻尖相抵,压低声音,语气暧昧至极,“刚才不知是谁,身子可比嘴诚实多了……”
“你闭嘴!”芳如羞愤交加,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轻易攥住了手腕。
阿七看着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终于不再逗她,松开了手,恢复了正色,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笑意。“睡会儿吧,”他语气沉稳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午后出发。龙潭虎穴,我也带你闯。”
芳如看着他瞬间转换的神情,那属于强者和守护者的笃定,让她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她默默地蜷缩好,拉高衣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前路凶险未卜,而这个恶劣、强势却又在某些时刻意外可靠的男人,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
她闭上眼,不再与他争执,车厢内终于只剩下她平稳的呼吸声。
第89章 替嫁者 满脑子就是些下流的念头
暮色渐浓, 远方的天空还剩最后一抹绛紫,王帐区域的灯火却已连成一片,将周遭映照得如同白昼。
阿七带着芳如, 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 悄无声息地向着那片戒备森严的区域潜行。
越靠近, 空气中的异样感越发明显。
起初只是隐约飘来的、断续的吟唱, 随着距离拉近,那声音逐渐汇聚成一股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声浪, 夹杂着法铃有节奏的清脆撞击, 和某种皮鼓沉闷的搏动,仿佛大地的心跳, 带着原始的、令人心神不宁的力量,在晚风中弥漫开来。
芳如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外衣,并非因为寒冷, 而是那声音似乎能钻进骨缝里, 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走在前方的阿七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侧身等她靠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干燥而温暖的掌心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短暂地一握。
那动作极快, 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随即松开, 仿佛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接着,他示意她跟紧,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遮挡在来自王帐方向的视线之外。
他们利用每一处地形掩护。
先是匍匐着爬过一片生长着顽强骆驼刺的沙地, 尖锐的植物划过芳如的手背,留下几道细微的血痕,她疼得蹙眉,却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阿七回头瞥见,眼神微凝,下一次指引她落脚时,便会刻意避开那些荆棘丛生的区域。
终于,一块巨大的、被风沙侵蚀出无数孔洞与阴影的岩石出现在前方,像一头匍匐的巨兽,提供了绝佳的观测点。
阿七率先敏捷地攀上岩石底部的一处凹陷,然后回身,向芳如伸出手。
他的手臂稳健有力,轻轻一提,便将她拉了上来,安置在自己身旁最隐蔽的角落。
“在这里等着,”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痒意,“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也别动。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沉稳而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芳如抬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在那深邃的瞳仁里,她看不到丝毫慌乱,只有一种狩猎般的冷静与专注。
她用力点了点头,将自己更深地蜷缩进阴影里,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
她看着阿七如同灵巧的豹子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岩石,落地时甚至没有激起多少尘土。
他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衫,再抬头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改变。
背微微弓起,脸上挂上了一副混杂着惶恐、愚钝与讨好的笑容,眼神也变得茫然起来,活脱脱一个迷路又胆怯的村民。
他搓着手,脚步略显迟疑地朝着不远处两名按刀站岗的士兵走去,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土语结结巴巴地搭话,手指胡乱地指向远方,似乎在焦急地询问着什么。
那两名士兵显然很不耐烦,其中一人甚至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让他滚开。
但阿七没有退缩,他脸上堆着更谦卑的笑,点头哈腰,一边说着,一边巧妙地用身体语言和手势,引导着那两个注意力开始分散的士兵,一步步挪向了旁边那棵枝桠虬结、足以遮挡视线的枯死胡杨树后。
芳如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视线被粗壮的树干彻底阻挡,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死死盯着那片阴影区域,耳朵竭力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风声、远处的诵经声、篝火的噼啪声……却唯独没有她预想中的打斗声或呵斥声。
时间在极度紧张中被无限拉长。
她感觉仿佛过了几个时辰,实际上可能不过十几次呼吸的时间。
各种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他被制服了?被杀了?还是引来了更多的士兵?冷汗沿着她的脊背滑落。
就在她焦虑得几乎要不顾一切探头去看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容地从树后转了出来,是阿七!
他已经换上了一套略显窄小的士兵皮甲,动作流畅自然,脸上甚至看不出丝毫刚刚经历过搏斗的痕迹。
他快速而精准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目光锐利如初,然后朝着岩石这边,极其隐蔽地打了一个“安全,过来”的手势。
芳如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滑下岩石,踉跄着跑到树后。
只见那两名士兵瘫软在地,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竟像是陷入了沉睡,他们的外甲和头盔已被整齐地扒下放在一旁。
“快,换上。”阿七将另一套还带着陌生人体温的甲胄递给她,语气冷静而迅速,同时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芳如手忙脚乱地套上那身沉甸甸、散发着汗味和皮革味的皮甲。
甲胄明显不合身,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阿七见状,快速俯身,利落地帮她调整肩带,系紧腰侧的扣绊,他的手指灵活而有力,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