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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_宋居泽【完结】(55)

  棋局已布,子已落下。

  他等着看,那两个人如何一步步走向他设定的结局,而沈芳如,终将回到他的笼中。

  ……

  严德接到任命,初时惊愕,随即涌起的竟是一股久违的振奋与感激。

  他残废多年,虽顶着将军虚衔,实则早已被边缘化,内心深处常感自卑与无用。

  如今陛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岂不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他立刻投入其中,废寝忘食,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在沙场上运筹帷幄的感觉。

  这日晚归,严德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神色。

  芳如依礼上前嘘寒问暖,为他奉茶。

  然而,茶盏还未放下,严德竟毫无预兆地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府中顿时人仰马翻。

  大夫匆匆赶来,诊脉后眉头紧锁:“将军这是积劳成疾,旧伤未愈,又过度耗神所致。若再这般操劳下去,莫说康复,只怕……于寿数有碍。”

  芳如看着榻上面无血色的严德,一股怒火直冲心头。

  周凌!

  他明知严德身体残疾,旧伤累累,却故意委以重荷!这哪里是重用,分明是钝刀子杀人,还要让严德对他感恩戴德!何其卑鄙!

  她恨得牙痒,却不愿去向周凌低头哀求。

  思前想后,她寻了个机会,托人带信给在吏部任职的表哥李硕,希望他能婉转向陛下反映严德的健康状况,以期减轻负担。

  不料,李硕很快便寻机私下回复了她,语气却并非她所预想的同情与帮忙:“表妹,你可知严德最近插手的事务,涉及多少敏感环节?他一个闲散已久的残疾之人,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此举于国于法皆不合!我已联合几位御史,准备上奏弹劾严德渎职、不堪重任,请陛下收回成命!”

  芳如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寻求的帮助,竟会演变成对严德的又一次打击!

  与此同时,顾舟正身处一场危险的街头暗面。

  狭窄巷弄中,白阳会派来的联络人语气急促而威胁:“顾公子,朝廷在东门外的兵力部署,你必须尽快查清!若弄不到确切消息,届时青木分坛的祭祀大典,便有全军覆没之险!日期定在两日后,时间不多了!”

  顾舟压下心头的惊涛,勉强应承下来。

  转身离开后,冰冷的恐惧与急切交织,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或许能通过芳如探听消息。

  芳如正心乱如麻,又从父亲沈父处得到确认,表哥李硕果然在联合御史,搜集对严德不利的证据。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分明是周凌的诡计!

  他先以重务拖垮严德身体,再煽动朝臣弹劾,是要将严德置于死地!

  怒火中烧之下,她当即决定进宫面圣,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然而,她刚更衣准备出门,贴身丫鬟却悄悄递上一封密信,竟是顾舟所写。

  信中言辞恳切,称有关于李硕与严德之争的紧要事情相商,请她务必在府中等候。

  想到顾舟与李硕素来交好,芳如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或许顾舟能有转圜之法?

  加之回忆起前几世表哥李硕曾多次相助,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表哥被周凌利用,与严德两败俱伤。

  若真是周凌挑拨,她定要与他算这笔账!

  于是,芳如按捺下进宫质问的冲动,心焦如焚地在府中等待。

  晚膳时,严德见她神思不属,随口问起,芳如慌忙借口:“无事,只是与苏小姐约了晚间说话,等她罢了。”

  严德不疑有他,加之自身公务疲惫,便先行歇下了。

  夜色渐深,顾舟始终杳无音信。

  芳如失望之余,也准备就寝。

  正当她吹熄外间烛火时,窗棂却传来极轻的叩响。

  她心惊胆战地推开窗,只见顾舟竟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外走廊的阴影里!

  “你!”

  芳如压低声音,又惊又怒,“你怎么敢私自潜入府内?!”

  话一出口,她猛然想起那夜周凌也是如此来去自如,定是他用了什么手段,让严府的守卫形同虚设,这才让顾舟也钻了空子!

  顾舟面露急色,低声道:“芳如,此事关系重大,隔墙有耳,我们进去再说。”

  芳如立刻摇头:“不可!你是外男,岂能深夜入我卧室?去书房!”

  她深知书房虽与严德卧室仅一墙之隔,但总好过卧房之嫌,又急切补充道:“动作轻些,莫要惊动了将军。”

  顾舟连忙点头答应。

  两人如同暗夜里的游魂,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隔壁的书房。

  芳如小心翼翼地将门掩上。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心神不宁的脸。

  顾舟急切地靠近沈芳如,低声道:“芳如,情况不妙。严德与李硕因用人分歧已势同水火,明日早朝便将联名弹劾李硕表哥。眼下唯一的转圜之机,便是让我先看到那份奏章的副本。只要知晓具体参劾的是哪几位官员,我便可设法连夜疏通,或能劝得他们临阵退缩,如此表哥方能有一线生机。”

  这番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沈芳如的心湖,激起惊惶的涟漪。

  一边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家族荣辱系于其一身;另一边,却是她的夫君严德。

  若依顾舟所言,偷看奏章,无异于背叛丈夫的信任,这岂是为人妻者所为?

  可若置之不理,表哥仕途尽毁,家族又当如何自处?

  两种念头在她脑中激烈交战,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脸色苍白,指尖冰凉,挣扎了半晌,才寻到一个看似两全却无比软弱的借口,声音微颤地对顾舟说:“或许……或许等将军明早醒来,我亲自问他……”

  “问他?”顾舟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芳如,你还不明白吗?陛下让他重掌权柄,他如今正沉醉在这失而复得的威风里,怎会对你吐露实言?届时木已成舟,表哥虽无性命之忧,但被贬、流放怕是免不了的!”

  见芳如仍在犹豫,顾舟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不再多言,竟自作主张,侧身轻轻推开书房门,如一道幽影般迅捷地闪出,径直朝隔壁严德的卧室潜去。

  芳如心头猛地一沉,下意识伸手想拉住他的衣袖,指尖却只掠过一片冰冷的空气。

  她想呼喊,可声音却死死卡在喉咙里,生怕一点动静就会惊醒卧房之人。

  巨大的惊恐攫住了她,她只能捂住嘴,心惊胆战地跟了上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刃上。

  卧室门竟虚掩着,留着一道幽暗的缝隙。

  顾舟毫不犹豫地脱掉鞋子,如鬼魅般蹑足溜了进去。

  芳如僵在门口,进退维谷,想跟入阻止,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顾舟一眼便看见床边小几上,整齐地放着严德明日上朝要用的公文袋。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手过去。

  芳如守在门外,心脏狂跳如擂鼓,剧烈得仿佛整个寂静的院落都能听见。

  她死死盯着床上严德模糊的轮廓,生怕他下一刻就会骤然惊醒。

  万幸,或许是因为连日劳累,加之汤药的安神作用,严德的呼吸深沉而均匀,连顾舟翻阅纸张那细微的“沙沙”声,都未能打破他的沉睡。

  那短暂的片刻,于芳如而言却漫长如年。

  顾舟快速记下白阳会所需信息,随即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与芳如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迅速而无声地退回了书房,只留下身后一片沉睡的黑暗。

  “看到了吗?奏章里提到了哪几位大人?”芳如急忙追问,声音带着颤抖。

  顾舟目光闪烁,正欲随口编造几个名字混淆视听,突然……

  “砰”地一声,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严德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他显然被惊醒,循声而来,恰好将深夜共处一室的二人抓个正着!

  严德的目光先是震惊地落在芳如身上,随即死死盯住顾舟,声音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顾舟?!你……你们……深更半夜,在此作甚?!芳如,你竟敢背着我与他私会?!”

  芳如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前想扶住他的手臂:“将军!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在商议要事,是关于李硕表哥……”

  “要事?!”严德猛地甩开她的手,胸口因盛怒而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痛楚,“什么样的要事,需要在我的府邸、在我的书房、在这深更半夜里,与我妻子私下商议?!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顾舟见事情彻底败露,又见严德如此斥责芳如,一股混合着嫉妒、不甘与此刻破罐破摔的邪火猛地窜上头顶。

  他非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将芳如挡在身后,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残忍的讥诮冷笑。

  “严德,”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们就是在此私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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