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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惹高岭之花后_奉川【完结】(76)

  眼神停在容回脸上,略有深意。

  好似在说:你心底想甚,我都知晓。

  目光太过炽热,容回喉结一滚,扭头进了净室。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景,许青怡叹了口气,眉目低垂,怔愣地望着池中倒影。

  须臾,她起身朝着另一间小院去,中庭处广玉兰开得正盛,恍若树上白莲,纯白无暇。她凑近了,香气旋即溢入鼻腔,很纯的木香气。

  她笑了笑。

  今岁前,她未曾踏入过椒院大门,从前只晓得容回有间私宅,若未宿在王府,定然就是宿在那处宅子了。

  今朝见此树开花,才知并非是株如盖的枇杷树,而是株广玉兰。

  她在椒院逛了个遍,才悠悠去了自己小院的净室。

  桑榆急着给她放热水,只喊了她一声姑娘,旋即嘿嘿笑起来。

  许青怡拍她一下,“笑得不怀好意。”

  夏日衣衫单薄,她褪掉件青绿绣鹤纹的长衫,再褪下纯白入练的里衣裳,最后月白绣杏花的小衣伴随着花瓣入盆应声而落。

  她光着身子跨入浴盆,汤水没过胸口,热气氤氲,将肩膀和面颊染上层粉嫩。

  桑榆目光落在许青怡身上,眨了眨眼。

  许姑娘身姿匀称,比去兴州前清减不少,可还是凸凹有致,肩头圆润。不光说肉长得恰到好处,这骨架子亦生得好,不大不小。不似小姑娘,也不魁梧。光说头肩罢,比例刚好,不会显得头大,亦不会觉着肩窄。

  桑榆甚至满意地点了点头,许青怡抽抽嘴角,颇为难言地盯着小姑娘,“收回你色眯眯的目光。”

  小小年纪不学好!

  “姑娘,别说我了。”桑榆咧嘴,眸子泛光,揶揄道,“你在我这年纪时也没学好。”

  许青怡尴尬地咬咬嘴,决定揭过这回事。

  从浴汤中起身,桑榆拿着张薄毯裹着她,将自己特意挑的里衣和外衣端过来。

  里衣仍旧是雪白的长衫,轻薄修身,将曲线贴合得正好,衣摆衣袂处却宽松有致,动作自如,穿着舒适,许青怡很喜欢。

  她穿上外衣,朝着容回的院子走去。

  已然过了半个时辰,她估摸着容回早从净室出来了,正要推开卧房的门,一道“哗啦”水声在身侧响起。

  许青怡蹙额,侧目望去,净室的楹窗处明光堂亮,好似蜡烛不会燃烧般。

  容回竟还没结束,她想推门看看,步子刚抬,又转回身推开书房门,大摇大摆走进去。

  回京后她往书房塞了不少话本子,容回为此再派人送了个书架来,她拿过那本被容回偷过的话本子,慢悠悠走回卧房。

  容回绞着墨发出来时,许青怡褪了外衣,一袭雪白里衣趴在他榻上,手撑着下巴,小腿在空中轻晃。

  见此情此景,容回脚步一顿。

  许青怡顺势翻了半个身,笑着等他,“表哥。”

  “嗯。”容回拿着帨巾走到榻前。

  许青怡拉他坐下,抢过帨巾,“我给你擦。”

  说到这,她顿时心生可惜。

  容回还没替她绞过头发呢,早晓得方才便不让桑榆

  帮忙了。

  一刻钟过去,换了两块帨巾,头发总算七成干了。许青怡于是再次趴下,翻着话本子。容回单手撑在榻上,躬身看她,“很久没见你看过医书了。”

  许青怡扭了扭头,“很久,是多久?”

  容回摸摸她的头,“上次是在王府。”

  在她和季南云住的含曦院,门未关,他从宫中回来匆匆看了一眼。当时她望过来,四目相对一瞬,他却快步走开。

  支摘窗开着,暗香浮动浸在溶溶夜色中。

  两人身上皆弥漫着沐浴后的皂角香,情谊拉扯,一个眼神便不言而喻。

  容回咽了口唾沫,“我……等我会儿。”

  许青怡咯咯笑了两声,道了句好,少时却狐疑地盯着他出门,这是作甚?

  美色都在眼前了。

  她叹气地趴着,容回很快便回来了,只见他走到窗前放下窗子才阔步回来,带着一身清浅的药香气。

  目光落在她险些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往下,容回眸色旋即一深,错开脸。

  许青怡臀部转了转,坐起来,拎着话本子顺势靠在他怀中。

  “青怡……”容回揽住她,目光下垂落在书上。

  又是秦娘子和陈三郎。

  容回神情郁闷,下意识扯了扯本就轻薄的睡袍,粉白的胸膛霎时隐隐约约暴露在身后。

  琵琶半遮。

  感受到身后不对温热滚烫的触感,许青怡没想浪费时间,笑意盈盈地回头望他,“表哥想做甚?”

  容回被她澄澈的笑刺得呼吸一滞。

  许青怡不动,等他主动。

  反正有一整夜的时间。

  她点了点头,“哦,没事,那我可走了。”

  说着,抬腿从他怀里起身,还没下榻,一条手臂倏地揽下她带倒在榻。

  容回搂紧她,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最终两手紧攥,深深吸了口气。

  他凑到她耳畔,别扭结巴地说了两个字。

  许青怡面色霎时酡红。

  容回又贴着她,问:“你想不想?”

  许青怡蹭了蹭他,“你来呀。”

  放下幔帐,手指颤颤巍巍解着她本就宽松的系带,花结一开。自己的衣裳被他解开,她拿毯子裹着自己,等容回醉酒似地解开他自己的衣裳,她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表哥……”

  “我要,在上。”

  容回桃花眼睁大,这一刻,又同梦中的场景重合。

  不料不过一刻钟,许青怡就喊着没力气了,趴在他身上轻轻咬他。

  容回忍了那般久,早就到了极限。男人猛然翻身,将她叩在身下,双手施力同她十指相叩,桎梏在怀中。

  伴随着一声低哼,许青怡满目诧异,扭了扭腰,“你怎么……”

  “我用了避子汤。”

  许青怡这才放下心来。

  雷声不知何时劈下,雨声淅淅沥沥下了一夜,院中广玉兰被雨水拍打,风雨平息后,水珠堪堪挂在叶尖,天之将晓了。

  清晨,许青怡悠悠转醒,身上很干爽,容回替她洗过澡了。她转身看去,他已然人魔鬼样地站在榻前,她浑身酸软,丝毫不想动。

  在她朦胧的注目下,容回轻咳一声,微微撇开脸,“今日有早朝,回来再陪你。”

  许青怡揉了揉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嗯。”

  容回贴心地过来揉揉她的腰,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转身往外头。

  眼见他抬手即将开门,许青怡抬起酸软的腿,快步上前,喊下他,“容回。”

  容回回头,小跑到她面前,眼见她脚踝颤抖,立马扶着她回到榻上,“有什么要交代的?”

  眼眶一热,许青怡抿了抿嘴,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半晌,她环住他精劲的腰,低声喃喃:“舍不得你……”

  心下一软,容回甚至打起告假的想法,许青怡却缓缓推开他,笑道:“没事,快去罢。”

  “去罢。”

  容回念念不舍地又啄她一口。

  ——

  容回走后,许青怡从药箱中取了个绿色的罐子,打开给自己抹了药。

  她走去书房,研墨、膏墨、膏笔,顿了顿,在信笺上落笔。

  字不多,却是她想了很多日的结果。

  她不是没想过亲口问容回,只是话问深了,任谁也怕得到沉默,更或是决然的否定。

  摧心肝的话,她也怕。

  心跳愈来愈快,许青怡手指颤抖,连带着手中的笔也开始抖动。她颤着手在信封上,写下四个不规整的字——

  容回亲启。

  信被放在卧房枕头之下,露出一半,只要他沾榻,必定能看到。

  辰正一刻,许青怡照往常般在院中打了招呼,依旧换了小厮的衣裳大摇大摆出了椒院。

  大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城门处。

  接着城墙愈来愈小,直到消失在她眼中。

  她不会一走了之,只是需要一个没有容回的地方,想清楚她究竟要不要接受一段没有情爱的婚事。

  她欢喜他,可不想是因为“责任”二字。

  第66章

  发觉靖阳夫人眸子一抬,她怎么就没想……

  乌压压的人群从正极殿走出来,正踩着汉白玉阶梯,穆良朝望了四周老臣,窜到容回身侧,压低声音,“墨怀哥竟然主动提出就藩。”

  大晋开国以来,若无特殊,封王皆留在京中。若是就藩,便丧失了朝堂参议和招募府兵之权,故而开国至今,只有两位就藩的王爷,一者为了所爱之人自请去封地,一者因为帝王猜忌被“送”到封地。墨怀哥好端端的,怎会提出这般请求?

  方才在大殿上,穆良朝反复思忖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他瞥了眼四周,各路臣子交头接耳,皆在议论此事。

  眼见容回脚下生风的模样,他皱起眉头,“仁清哥你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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