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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精英徐凌云_老老鱼【完结】(69)

  他走之前看见徐凌云在人群里幸灾乐祸,恶狠狠地对她说:“拍什么拍!”

  徐凌云说:“你自恋什么啊?我的镜头对着我自己,谁要拍你了?”

  这人真是可恶,旁边那么多男人拿着手机对着他拍,他偏偏针对徐凌云。

  她才不想拍他呢。

  墨镜走后,徐凌云脸上笑意藏不出,走回来,把那边的事告诉三人,评价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傅山越摇摇头道:“这回你满意了吧,徐智深。”

  “徐志胜?”徐凌云一头雾水,“为什么给我取搞笑男的外号啊?”

  傅山越笑得眼角的褶子都起来了,捂着肚子不解释,笑够了摸摸她的头说:“因为你搞笑而不自知。”

  阳木闲着没事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颇有古人拈须苦吟的风范,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缠了胶带的圆珠笔,靠着北门牌楼的石柱,低头沉吟,写些什么。

  这么多年他养成了手写的习惯,一般不用手机电脑写诗。

  “谢谢你。”许愿看了一眼街对面,又看一眼徐凌云,默默地低下头,一言不发了。

  旧货市场来来往往人很多,可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停下来买她的东西。

  傅山越提醒徐凌云:“要不跟粉丝推荐一下。”

  徐凌云马上举着手机镜头对着许愿的纸艺花草一顿提问。

  许愿知道徐凌云是在帮她,也配合地回答:

  “这是铃兰,一百元。”

  “这是百合,八十元。”

  “这是玫瑰,一百元。”

  “……”

  许愿卖的纸花全变成了市面上流行的花,比起上次小了许多,价格也便宜了许多,看起来是根据市场反馈调整过的。

  徐凌云暗示粉丝们到现场买或者留言买,

  但是粉丝们要么是对破烂感兴趣,要么是对大壮感兴趣,要么是对猪姐感兴趣,要么是对他们捡破烂感兴趣,纸艺花朵是属于另一个圈子的东西,她吆喝半天,也没见有粉丝想买。

  徐凌云转头看向傅山越,露出求助的神情。

  傅山越蹲下来观赏许愿的纸花,它们静静地待在玻璃相框里,颜色形状质感都和真花别无二致,栩栩如生。

  许愿的花虽说是假的,可是张扬着着极强的生命力,他能渡过那段至暗时刻,也是靠着徐凌云送他的绿绒蒿。

  但是许愿却好像总是这副样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瑟缩在一角,与她的花儿们相比,反差太大了。

  傅山越依旧蹲着,平视许愿的眼睛,问她:“你每个月能卖出多少纸花?”

  “有时能卖十多个,有时一个也卖不出去。”许愿的声音很小,她又低了低头,避过傅山越的视线。

  傅山越又问她:“你一个月最多能做几份纸花呢?”

  许愿说:“一个月的休息时间用起来,能做三十来个吧,这种尺寸的。”她拿起地摊上一个稍大的方形玻璃框,给傅山越示意,里面有三朵盛开的蔚蓝色绿绒蒿。

  傅山越又问:“你开了淘宝店吗?”

  “开了。”许愿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没卖出去一件。”

  “嗯,没事,我们可以想办法。”

  “不用麻烦的。”

  徐凌云直播了一个多小时,前前后后吆喝了一个多小时,只帮许愿卖出了三个花朵相框,一个是阳木买的,一个是傅山越买的,还有一个是徐凌云买的。

  傅山越对徐凌云说:“她卖花的场地不对,目标人群也不对。”

  旧货市场含大爷量百分之九十,含大叔大哥量百分之九点九,就徐凌云和许愿这两个异类,像是旧货市场的杂质。

  杂质见杂质,徐凌云一厢情愿泪汪汪:“许愿,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打开销路。”

  “不……不用麻烦的。”许愿说,“你帮我那么多次了我实在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徐凌云长胳膊一挥,“你妹妹也是捡破烂的,凡是天下捡破烂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你是她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好姐妹。好姐妹肯定是要互帮互助。”

  傅山越暗自笑了。

  三人陪许愿摆摊陪到下午一点,许愿实在不好意思,对三人说:“我要收摊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徐凌云则说:“不用谢,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拍视频直播呢。”她说着就习惯性地去搂许愿的肩膀。

  许愿则是轻轻避开了她的手。

  徐凌云这才想起来傅山越说过,许愿怕跟人触碰。

  徐凌云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帮着许愿收摊。

  阳木一个上午都一言不发,看见收摊了忙上手帮忙。

  徐凌云知道他见到女孩子就不敢说话的尿性,于是故意问阳木:“大诗人今天一上午都不说话,忙活些什么呢?”

  阳木害羞一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装本子的口袋。

  傅山越鼓励他:“你是不是写了诗?可以给我们欣赏一下吗?”

  许愿的东西不多,一下就收好了,阳木掏出笔记本,翻到新写的一页,递给傅山越看,一脸的期待。

  傅山越定睛一看,是他写的一首新诗:

  《昔年》

  昔年浑浑噩噩,

  如今坦坦荡荡。

  神仙也当羡慕,

  欢乐自在人间。

  苦吟那么久,就写出这个?

  傅山越一眼看完后,对上阳木那双期待的眼睛,终于憋出一句评价:“写得,不错。”

  “真的吗?”阳木示意傅山越再往前翻翻。

  傅山越往前翻,都是些短篇打油诗,跟最新的这一篇可谓是油得龙争虎斗,难分高下。

  他问阳木:“你写这些诗时的心情怎么样?”

  阳木说:“很轻松,很兴奋。”

  傅山越勉强自己点了点头,看了看前方帮许愿拖车的徐凌云,心想:困厄出诗人,果然没错。

  不过跟徐凌云收破烂这份工作有那么滋润吗?滋润得一个天才诗人语言匮乏、灵感全无?

  阳木又欣赏自己的诗歌去了,傅山越在一旁暗暗摇了摇头。

  徐凌云说想去许愿家里喝杯茶。

  许愿见徐凌云帮了她那么多次,不好意思拒绝。

  四人乘坐地铁,出地铁口后走了好一段路,来到南北巷十字路口。

  在垃圾分类箱前,徐凌云又见到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许愿的妹妹。

  还没等徐凌云打招呼呢,许愿丢下拖车,一瘸一拐地朝小女孩冲去,喝道:“许心!”

  羊角辫小女孩今天穿了件大红棉服,羊角辫上挂了两朵大红纸花,一听许愿吼她名字 ,吓得跟个大红炮仗一样炸了起来。

  许心把编织袋藏在身后,奈何编织袋能装下三个她,根本藏不住,她对上姐姐许愿怒气冲冲的表情,做出了要哭的架势。

  “叫你在家写作业,又出来捡什么垃圾?”许愿生气,把许心身后的编织袋一股脑塞进垃圾箱里,她继续骂许心,“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不学习,你将来要捡一辈子的破烂!”

  徐凌云这个破烂佬就站在许愿背后呢,她这话说得十分没情商,好在徐凌云向来大度,她劝许愿:“妹妹也是想给家里分担一些,她多懂事啊,别骂了。”

  徐凌云的话劝得恰到好处,许心的委屈情绪立马到位,她瘪了瘪嘴巴,抽了抽鼻子,终于跟个警报器似的扯开嗓子哭起来了。

  “原来你叫许心啊。”徐凌云摸摸小女孩的头说,“今天先回家去吧,捡破烂这事不着急,等考上大学毕业了就能捡了,捡个够!”

  小许心还是一个劲儿地哭,一张小脸挂满了泪,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上学要钱,租房要钱,姐姐看病要钱,可是我太小,赚不了钱。我就想赚点钱嘛,呜呜呜呜……”

  许心一直看姐姐的脸色,姐姐像是憋着股气,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引路。

  见姐姐没什么反应,不一会儿,许心的哭声渐弱,从警报器变成了高压锅气阀的断续哀鸣,浅而不绝,最终被许愿一声“哭够了没有”画上句号。

  许愿家住在一栋新喷了白漆的老旧居民楼的顶楼,七楼。

  脚不方便还住那么高。

  到了门口,许心从棉服口袋里掏出十字形钥匙,试了好多次才把门打开,四个大人都进去了,许心还在外面扯钥匙。

  “姐姐,这钥匙又拔不出来了!”

  徐凌云家的门啊锁啊都是她亲手换亲手修的,她知道造成这种情况无非有两种原因,一是锁芯换了,跟锁不配,卡钥匙;二是钥匙是复制的,没有跟锁眼很好地契合。

  徐凌云帮许心拔出钥匙,得意道:“看我厉害吧!”

  她进去许愿家才发现,这是个单间,好小啊。

  进门就是一个密度板的衣柜,紧挨着衣柜是铁床上下铺,铺对面是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些彩纸,靠桌子的墙壁上挂着个白色铁艺网格,网格上面夹了好多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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