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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恶犬驯养指南_风南渡【完结】(33)

  黑衣男子摘下面罩,拂了拂鬓角沾着的树叶。

  月光照下,映出一张年轻却毫不青涩的俊朗面容。

  他五官生得极正,骨相清隽,眉锋凌厉,眼尾微挑,带着股逼人的贵气,眼底总含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像三月的风,又像江水初融。

  “没有,”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唇角却挑着,“不过此行不算亏。”

  “哦?“舆图都没拿到,还不算亏?你中途还受了伤呢。”

  他却忽然笑了,笑得春风得意:“苏玉,帮我查一查,凉州紫川……有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第22章

  苏玉眉头一皱,眼神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我说楼弃,你何时对女子感兴趣了?”

  楼弃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罕见的认真:“我对女子,向来不感兴趣。”

  他顿了顿,轻声道:“可我今夜……好像见到了,姬阳娶的那个姜家女。”

  苏玉一听,眉头紧蹙,快步追上去:“姜家女?你说的是凉州刺史姜怀策的女儿?你别乱来,人家可是人妻。”

  楼弃轻笑了一声,声音懒散又带着几分轻蔑:“人妻又如何?”

  他抬眸望向远方,月色映着他清俊张扬的面孔,唇角勾起一抹轻狂的弧度:

  “待我拿下凉州、荡平汀洲,到时候,一个美人——他们还不乖乖奉上?”

  他微微一笑,眸光忽然敛去刚才的柔色,语气却淡得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自古英雄配美人。你以为我贪恋的是她的脸?不,美人,是权势的象征。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才能拥最绝色。”

  “还有,你没大没小,本王名讳也是你叫的。”说完敲了一下苏玉的脑袋。

  苏玉摸着被楼弃打过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二人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姜辞弯身将最后一条带血的布条投入火盆,火舌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血腥味。

  她取出那张染血的舆图,在火焰前停了停,眼神一沉,手腕一抖,将其丢入火中。

  绢纸遇火翻卷,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老大夫见状,忍不住出声:“夫人,这图……为何要烧?”

  姜辞站在火盆前,素衣染了些许烟灰,她眸色沉静,语气却透出分明的理智:

  “且不说他到底是不是凉州人。一个持刀架你脖子的人,我们二人手无缚鸡之力,若真反抗,性命难保。”

  她顿了顿,看向火盆中被焚尽的残灰,继续说道:

  “可若这舆图留在医馆,日后哪怕事情败露,官府一查,这图是从你屋里搜出的,你便是擅藏军机,罪在难逃。”

  姜辞回头望向他,眼神笃定。

  “现在烧了,便无迹可查。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

  老大夫听罢,只觉背心冷汗涔涔,却也明白她言之有理,沉默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夫人周全。”

  姜辞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只得扶着案几缓缓坐下。

  她凝视着眼前火盆中翻卷的灰烬,心头泛起一丝疲意。那舆图本就是她亲手所绘,毁了也罢,改日再画一份便是。

  青州北境,营帐肃然。

  连日来,瀚北军数次派遣游骑于边境徘徊,昼伏夜出,或探地形,或截斥候。初时东阳军未曾理会,只遣轻骑绕路警戒,直至第五日,一队三百人马夜袭云台关。

  哨骑飞驰而回,带回一纸急令。姬阳立于军帐之中,指节轻敲案几,冷声道:

  “夜半攻营,不过是探我虚实。”

  他命东南两翼伏兵列阵,不与正面交锋,只设钩镰马刺,以游击扰敌。伏兵如风掠林,一夜之间将瀚北三百骑压制溃散,斩首几十人,其余遁入瀚北边界,再不敢前探。

  这一战虽小,姬阳却未下令追击。他负手立于营前高台,目光沉沉望向边境方向,喃喃一语:

  “瀚北……楼弃。”

  陆临川站于一旁,目露思索:“主公怀疑,是他故意派人试探?”

  姬阳冷笑一声:“三百游骑,从不作战,只探地形、绕水道、不入村落、不斩斥候,若不是有令在身,怎会这样行事?这支兵,不是要攻我,是在记我地势。”

  陆临川点头:“看来那位燕王,还不死心。”

  “他不是要打,只是要乱。”

  姬阳转身入营,拂袖令下:“传我军令,边境增设三处暗哨,防他二探,且将青州东线兵力调两成至北岭口,若他敢再试,便让他来不得、回不去。”

  他手掌拍落在沙盘上,目光冷厉:

  “不日回丰都,这里留曹思明坐镇就行。”

  翌日一早,旭日初升,天光才破,东阳侯府尚在沉寂之中。

  姬栩卧于榻上,咳了几声,刚欲起身,外间便传来百阳的声音:“大公子,寄秋找到了,人已带回,就在后院。”

  姬栩精神一振,立刻披衣起身,连发髻都未束整,只唤了句“带我去”,便快步而出。

  后院小阁内,寄秋被五花大绑,跪伏在地,脸色苍白,鬓边皆是风尘之色。她神情惊惶,双唇轻颤,显然已然惊弓之鸟。

  不多时,沈如安闻讯而来,带着几分担忧与亲昵,快步入内,一边唤着:“寄秋,你怎么这般模样,是谁敢如此对你?”

  姬栩目光沉沉,瞥她一眼,语气平静:“你怎么来了?”

  沈如安盈盈一笑:“我听说寄秋找回来了,心中挂念,毕竟她也算是在我的好友,与我一同来到丰都,我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姬栩未答,只吩咐一声:“把那日督军署守门的守卫带来。”

  不多时,那日接收食盒的守卫也被带入后院,一眼便认出寄秋,沉声道:“正是她,当日她穿着府中婢女

  的衣服,还出示了东阳侯府的令牌,说是奉命给二夫人送早膳。”

  沈如安听得此话,脸色骤变,却强行稳住神色,笑道:“你是不是认错了?寄秋怎会擅用府中令牌?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回跑到督军署。”

  寄秋忽地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却颤抖地喊道:“我没有害姜辞!我……我只是听沈如安的吩咐!是她,是她让我送那碗粥,是她说只要姜辞死了,就没人再能翻案了!”

  此言一出,院内气氛骤然一紧。

  沈如安脸色刷地一白,瞳孔微缩,张口欲辩,却一时语结。

  姬栩目光如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气冷得几乎结霜:“翻案?翻什么案?你有什么要说的?”

  寄秋看着沈如安说道:“是沈如安想要嫁祸姜辞通敌,让我偷了舆图……”

  沈如安急忙打断:“表哥,寄秋疯了,她跑出去这几日,怕是被人胁迫,如今回来胡言乱语……”

  “她诬陷我,分明是想拖我下水,我与二表嫂无冤无仇,何来要陷害她一说,要说动机,寄秋,你才是想嫁给二表哥的那个人,不是吗?你可不要胡乱攀咬,念在我们相识这么久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寄秋磕头如捣蒜:“我没有胡说!她说过,若不杀姜辞,等都督回来,我们俩都完了!她还……还亲手把毒药给了我!”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沉闷。

  姬栩目光沉如深渊,片刻后,冷声吩咐:

  “把沈如安和寄秋住过的屋子都搜一遍,角角落落,不许放过。尤其是暗格、地板夹层、妆台抽屉下方。”

  “是!”百阳领命,带人快步而去。

  不多时,寄秋曾住的偏院传来一阵喧声。

  “找到了!”有下人气喘吁吁跑来禀报,“大公子,寄秋屋中床下暗格里,搜出这张舆图,还有几叠练字纸张。”

  姬栩闻言心中一震,快步前往。

  面前摊开的是一卷已经泛黄的粗绢舆图,旁边还整整齐齐放着几页纸,皆是模仿姜辞笔迹所写。细看之下,落笔间还有几分拙劣之处。

  姬栩缓缓俯身,指尖拂过那幅舆图,这就是姜辞亲手所绘,为治汀洲水患之策所用。他眼神渐沉。

  可是当他看见纸上的字时,只觉得心一凉,他有些不可置信,他抬头看了看沈如安。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件事不许再传出半分,府中上下,一律封口。寄秋,先关进私牢,好生看守,待都督回来,自会定夺。”

  “是。”百阳应声。

  姬栩转身,冷声丢下一句:“带表小姐回去歇着。”

  沈如安站在原地,指尖微颤,脸上笑意险些挂不住,只得点头,低声道:“子叙表哥,我真的没有,想必是我僭越了,打扰表哥了。”

  她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而寄秋,在被拖走前,颤声喊出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公子,您要信我……”

  姬栩回到屋内,落座片刻,脑海却纷乱如麻,难得清静。

  他想起年少时的光景,沈如安初被接入东阳侯府,那年她还只是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眉眼带笑,一脸天真,整日跟在他与姬阳身后,唤他“子叙表哥”叫得又甜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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