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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_不落言笙【完结】(31)

  那软榻是屋内最隐秘的角落,离他的内室很远,在雕花木门附近。

  他悄然走近,便见冯氏侧躺在她素日坐着的软榻上,盖着厚实的兔毛斗篷,没心没肺睡得喷香。

  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清浅的呼吸均匀起伏,她蓦然动了动,小巧的鞋履从斗篷下伸了出来,然后继续睡。

  斗篷紧密地覆盖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勾勒出婀娜纤瘦身姿,纤腰下翘起圆润的弧度,俨然一副勾引人的模样。

  宁宗彦静静矗立在软榻边,陡生不悦。

  一个丈夫刚刚去世的孀妇,居然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在外男的寝居酣睡,当真是别有用心。

  宁宗彦一副果然如此的心思,他微微俯身,恶劣伸手把斗篷蒙住了她的口鼻。

  倚寒无意识的哼了哼。

  宁宗彦讥讽一笑,准备退开,忽而妇人睁开了水润漂亮的眸子,二人视线直直对上。

  倚寒惊叫了一声,然后屋内响起清脆一声。

  二人皆愣住了。

  她力道不大,但还是切切实实打在他脸上了,还带着微微的麻意和热意。

  他活了这么多年,杀了那么多敌人,从未被人如此折辱过。

  宁宗彦眸光微冷,摸了摸自己的脸。

  倚寒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赶紧爬了起来,警惕蜷缩着往后退了退,先发制人:“兄长离我这么近我还以为是什么贼人,难免应激,兄长大人有大量,应当是会理解的。”

  “这儿是我的屋子,何来贼人。”宁宗彦语气冷沉,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瞧不清神色。

  “那就得问问兄长何故离得那般近了。”

  宁宗彦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作弄:“本侯的事你莫管。”

  “这儿是我的屋子,你睡得是我的软榻,我想怎样就怎样。”

  还有一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

  连你如今都要倚靠于我,我自然是想怎样便怎样。

  念头冒出来,他心头咯噔一瞬,眉眼沉沉。

  他是疯了吧,会有这种想法。

  他又想起那夜做的梦,到现在他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她膝骨被他攥在掌心,雪白肤肉被他的指腹摁得微陷。

  他频频施力,好似要把她深揉于骨。

  为什么?

  他明明是厌恶她的。

  倚寒虽恼怒他不讲理,但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就是故意恶心自己。

  便下了软榻,打算换个地方。

  未曾料到冷峻的男人忽而攥住了她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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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倚寒:睡着了我就不尴尬了[化了]

  第23章

  他攥住腕骨的那一瞬, 她又想起了那日她指尖上血与药膏的粘腻混合,带着若有似无的腥气,令她后背都在发麻。

  “兄长, 你这种在做什么?”

  她勉强笑着,使着力道轻巧挣扎。

  果然, 手腕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箍得她皮肉发紧。

  宁宗彦握着她的手腕摩挲了一瞬,那皮肤接触的微妙热意叫二人都一怔,二人脑中皆同时浮现:逾矩了。

  但他现在放开,岂不显得心虚。

  宁宗彦便伸手一拽,握着她的腕骨悬在了空中, 二人自然陡然接近。

  屋内不燃灯, 只有一丝丝月光与幽密充斥。

  倚寒气息略略急促, 宁宗彦却道:“日后莫要在这儿睡觉。”他嗓音莫名微哑, 幸而黑夜遮掩了他的情绪。

  倚寒觉得好莫名其妙,她睡觉都有错, 她暗骂了一句, 忍了忍:“知道了。”

  她意外乖顺,宁宗彦很受用。

  “可以放开我了吧。”她提醒的看了自己的手腕。

  宁宗彦闻言松开了手。

  他知道兼祧一事她很早就筹谋上了, 从最初的试探、到后面不知怎的叫祖母改变了心意, 还有对老三的百般不从。

  如今二人只是共处一室,她定百般不情愿, 想方设法坐实这机会。

  宁宗彦眸光淡漠, 一闪而过讥讽之意。

  忽而倚寒鼻子痒痒, 控制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还吸了吸鼻子,有些堵。

  宁宗彦瞥她:“病了?”

  倚寒再说话时果然带了些鼻音:“兄长的屋子冷如冰窖, 与寻常人不一样。”她带有嘲讽的说。

  宁宗彦蹙眉,冷如冰窖?有吗?

  “既如此,为何不早说。”

  倚寒打着哆嗦趁机避开他:“毕竟是您的屋子,弟媳不敢置喙。”

  她宛如一只机敏的兔子,窜到了旁边的紫檀木圆桌前,老老实实坐在了圆凳上。

  宁宗彦闻言走到门口推开门缝:“砚华。”

  “侯爷,有何吩咐?”

  “去烧两个炭盆来。”

  砚华当即明白了,也是,侯爷的屋子没一丝人气儿似的,妇人娇弱,怎能受的住寒冷。

  很快,砚华就端来了两个银丝炭盆,炭火烧得很旺盛,没有一丝烟气儿,两个炭盆都离倚寒很近,宁宗彦很远。

  “多谢。”倚寒缩进斗篷里不好意思的说。

  宁宗彦背对着她嗯了一声,他燃了灯,拿了一本兵书,坐在桌案后看起了书,倚寒百无聊赖 ,只能干等着耗时辰。

  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有些烦躁,她对宁宗彦这般不顾男女大防界限不明确的触碰分外不喜。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吧。

  他们也就是个合作关系,往深了说是大伯哥和弟媳,仅此而已。

  哪个大伯哥会动不动就捏弟媳的手腕。

  她不喜欢,但是刻意去提显得很矫情,万一再遭遇了嘲讽,说她自作多情呢。

  屋内二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气氛莫名微妙。

  没多久,倚寒又热意上涌,额角沁出了汗,这炭盆也忒近了,炙得她脸都沸烫不已。

  她瞄了眼宁宗彦,见他垂头专注,男人闲适随意坐着,长眉入鬓,眉骨深邃,眉头紧锁,仿佛在瞧什么紧张之事。

  倚寒起身慢腾腾的把两个炭盆踢远了些。

  “热?”没想到他极快抬头。

  倚寒讪讪:“是,砚华放的有些近。”

  “麻烦,热就把斗篷摘了,别好似是我虐待你一般。”

  怎会有人说话这般刻薄?

  倚寒暗骂了一句,她里面穿的也不少,严严实实的,再说了闷出一身汗待会儿出去晚上必然会头疼脑热。

  便摘了斗篷,小心翼翼放在旁边软榻上。

  她内里一身雪白交领广袖及腰襦裙,腰肢被掐得纤细,头上的灵蛇髻斜插着一朵白花,除去白花没有任何首饰,浑身素的不能再素了,却清水出芙蓉,宛如画中仙。

  她是不吃饭吗?怎的会如此瘦。

  但瘦虽瘦,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没少,他的目光移到她胸前衣料鼓起的地方,随后极快的收了回来。

  果然是在引诱他。

  他淡漠垂眸,习以为常的克制住了自己,她手段太高明,难怪弟弟对她言听计从。

  倚寒终于舒坦了,既不冷也不热,她静静坐在那儿发呆,宁宗彦看不过眼:“那儿有书,自己拿。”

  “多谢。”

  每做一事她都会客套疏离的道一些谢,这谢声听得令人烦躁。

  她身影翩跹,裙裾微微晃荡,随意挑选了一本《尚书·禹贡》,便在桌前翻看。

  夜色靡靡,月色浸润万物,星离月会时,漏刻的时辰走到了倚寒该离开的时候。

  但屋内忽而响起轻微的咚的一声,宁宗彦抬起了头。

  原本该走的妇人脑袋枕着手臂,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宁宗彦迟疑唤道。

  她没有反应。

  他倏然起身,大步流星至她身侧,妇人双目紧闭,一张脸沸红,呼吸灼热。

  他一模额头,滚烫如碳。

  从方才至现在,她坐了大约半个时辰,这是一冷一热交替导致发起了热。

  他满面燥意,只得弯腰把她打横抱起。

  妇人轻飘飘的,娇小玲珑,他抱起人来,竟才发觉她这般小巧。

  宁宗彦把人放置在床上,摇铃唤来了砚华。

  “叫大夫来,隐秘些。”

  砚华领了命便出门了,忍冬瞧他步履匆匆便问:“砚侍卫,不知里面怎么了?”

  “你们二少夫人病了,侯爷命我去请大夫。”

  忍冬赶紧说:“二少夫人在这儿过夜不合适,还请砚侍卫把大夫请到雪砚斋。”

  砚华有些为难,忍冬闻言便急匆匆进来院上了台阶,隔着门问里面的人:“侯爷,二少夫人在这儿不合适,还是叫奴婢领着她回去罢,届时大夫去雪砚斋就好。”

  屋里没回音,过了一会儿忍冬发觉门槛后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压迫感极强,瞄了一眼不敢抬头。

  他轻飘飘看她一眼:“聒噪。”

  随即关上了门。

  忍冬心头一突,垂头退下了。

  她瞧着砚华出去又回来,领着大夫进了门,没过一会儿大夫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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